许世无争

不期未来,不做希望
愿你厚爱我

只记当时年纪小,你不爱笑我沙雕

小师叔的生贺,虽然一半都没小师叔什么事。


瞎几把乱写的。想写玉也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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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当道士这事吧,多少都赖他爷爷。

众所周知,王也他爸王卫国是中海集团的老总,这是一个听名字就感觉有很强资本靠山的公司。涉猎地产航运重工金融投资等多个领域,资金链庞大,子公司无数,不可谓不NB。然鹅,王也他爹虽NB,但更NB的还是他爷爷。身为部队元老,王老爷子早年征战无数,日子安定后,又闲不住地跑去搞经济。先是跟着体制干,后来政策开放了,也就带着自己那个退了伍的儿子一起干。结果一搞,就搞出了个中海来。

老爷子晚年颇好道。与王卫国对自家三个崽子的精英式接班人教育不同的是,王老爷子对于自家三个大胖孙子,那可是一点要求都没有。尤其是对那少年时便一副福相的王也,那更是顺其自然。

人说老的疼小的,这可真一点不假。王也的大哥二哥没了自家老爷子的庇护全成了他爹合格的接班人,唯独他,懒懒散散,顺其自然的和他爷爷有的一拼。不需要讨好什么,也不需要勉强什么,凡事只需要应付应付。如果事情真的真的到他处理不来的地步了,那有什么事,他爹先顶着,再不济,也还有他爷爷呢。

就这样,王也自由自在的长到了十岁。十岁的王也,歪瓜裂枣,浓眉大眼,剃了个汉奸头,却莫名看着很乖。十岁的王也,知道很多同龄小朋友们知道的东西,同时也知道很多同龄小朋友们不知道的东西。

因为他老子是总裁,他爷爷是大佬的缘故,这个年纪的王也认识了很多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同时也有了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社交圈。

就像后来他跟诸葛青说的那样,他惯于应付,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交际圈广,又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是天之骄子。

 

但是天之骄子也有他自己的烦恼。家大业大,总免不了事情多。无论是他惯于应酬,头顶越来越秃肚子越来越大,甚至还要靠蓝色小药丸维持幸福婚姻的爹,还是他最先结婚最先有娃最先离开家从此只有过年才能回来的大哥,王也拒绝成为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若说家里还有谁值得他学习学习的,也就他爷爷晚年的生活还可以参考参考。

只可惜,还没等王也跟他爷爷更多的讨论一下修身养性,练气达生的事,他差一点就耄耋的爷爷就寿终正寝,驾鹤西去了。

老爷子既然好道。那丧葬之事自然要按着道门的习俗来。不过因为老爷子身份特殊,对外的丧事也依然秉持着体制内的传统,一大家子在八宝山接受了来自社会各界的慰问。王也虽然烦这事,可是孝子贤孙的身份也依然得演着。看着哭哭啼啼的各类来吊丧的人,王也只觉得没劲。

他本能地觉得,自己好道又乐呵的爷爷不会喜欢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的。相反,他老人家恐怕会更喜欢白云观的那场科仪。

吹吹打打,热热闹闹,是庄子亡妻时的鼓盆而歌。虽是欢乐吵闹,但相较八宝山的一片哀声,王也却更能感觉到哀痛的真实和死生的无常。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王也心中隐隐约约动了出家的念头。

更别提,他爷爷一走,王也的懒散日子也就到头了。没了老子依持的王卫国成天想的便是要把自己这个看起来还有几分慧根的小三子培养成自己优秀的国内业务接班人。

因为二儿子王亦实在太老实,若是放在商场恐怕不太灵光,如果现在再不好好培养自家老么的话,那么中海这个烫手山芋他就很有可能要捂在怀里一辈子。

老王家都是享乐的主,哪怕正值中年,王卫国可也不想被工作绑一辈子。

 

然而,王卫国越这么想,王也就越不称他的意。

王老爷子走后,虽然王也被他爹逼着各种精英教育,但自从他被再教育之后,他去白云观的次数也愈发勤快了。甚至,王也还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旁敲侧击地跟他爸说过想出家的事。结果被他爸好一顿唬,差点儿就上手了。

这一下,王也被他爸唬老实了。明面里再也不在人前提要出家的事了,就是背地里总是逃课去白云观。也叫王也小同学成绩好,上初中后,成绩从来也没让他们老师操过心。正因为这样,王也和他班主任一商量,这才让他初中三年家长会后还能安安稳稳搁家里坐着,不至于被他爸上刑罚。

其实他去白云观也没啥,不过就是正殿偏殿到处看看,追追猫,看看鸟,偶尔还能凑上人家法事沾个机缘。到底也就是图个心静。

 

这不,这周五他学校最后一节体育课,王也便趁着下课的劲儿早同学们一步往白云观里躲了。

交了钱,买了票,进了山门。王也就听见窝风桥那传来的铜钱声。

“哟,小王也又来啦。”

晃晃悠悠到了窝风桥,负责兑铜钱的道士从窗口探出个头来。

“道爷好啊。”

“今个儿玩玩么?”

指指悬在石桥中间的那枚方孔坠钟的铜钱,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道士笑问着不远处扒着栏杆往桥下望的邋遢小人儿。

扭头摆摆手,王也哭丧着脸回道:“道爷,我没钱呀。”

“哟嚯,中海集团的三公子出来身上不带钱的呀。你爸那么有钱,怎么对你这么抠?”

“别提了,我这不逃课出来的么。我那点零花钱,为了封同学的口,全拿去请他们吃肯德基去了。”

“得,还是有钱。”

摸摸鼻子,小胡子道士对着王也笑笑。

“那要不然今天先赊着,我看你手也痒,不如兑点铜钱消遣一下?”

摇摇头,王也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得了吧道爷,谁不知道您这是框我多给咱白云观捐点香火钱啊。”

将裤子口袋一掏,摆明了给人看兜里空空如也。

看对方这一穷二白的架势,小胡子道士笑了。

“算了。我也犯不着跟小孩子计较。这有两个铜钱,小王也你拿去练练手吧。”

“谢谢道爷嘞。”

接过铜板,王也不慌不忙地晃悠到窝风桥边,正对着桥洞的巨型铜钱,眯起了眼。

只听“噌”的一声,王也手中小小的铜钱穿过了大铜钱的边,“叮”的一下落了地。

紧接着,第二枚铜钱也毫无悬念地穿了过去。

“呵,果然是中海集团的三公子。你们家富,到底还是有道理的。”

回身冲对钱处的道士虚虚拱了拱手,王也打了声招呼便往灵官殿晃。

 

北京的秋天是一年四季里最让人舒服的季节了。天,万里无云,一碧如洗;阳光,不冷不热,懒懒散散,虽然已经没了姹紫嫣红的花可看,但院子里一排排嫩黄的古槐倒也不算难看。更何况,这清幽的地方,总还有雀儿会落下来,迈着小短腿在地上蹦跶。

眼下王也看雀看的正开心,突然,一只膘肥体壮的老猫闪电一样地冲着地上棕灰的球儿们冲了过来。

王也“啧”了一声,在麻雀乱飞的背景下和突然停下来的老猫对峙着。

“喵~”趾高气昂地叫了一声,那有些炸毛地橘猫便迈着故作姿态的步子优雅地在王也面前走过去。

“嘿,小东西。”

哼笑了一句,王也一时兴起,跟着猫向四御殿方向走去。

黄黄的橘猫瞥着眼,看了一旁傻笑的王也一眼,又撂了眼兴兴往自己想去的地方走了。

刚到四御殿门口,那老猫便突然被什么吸引一样,警觉地站住了。王也好奇于它的举动,只得一齐站住,然而紧接着,它便突然又像被什么追赶一样,撒丫子便往四御殿前那合抱粗的槐树跑去。

王也纳闷,好奇心驱使着追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他再走近些,一个小小的身影便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穿着白道袍的银发小孩,发长及肩,眉清目秀,额间甚至还跟早年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故作仙姿的男主角一样点了颗朱砂。

虽说王也也知道朱砂启智辟邪的事,然而在二十一世纪,互联网都开始走进千家万户的时代,他仍会觉得眼前这孩子身上带着一股子陈腐气。从衣服到气质,这个小孩看起来和他们车水马龙的北京格格不入。

太静了。

王也想。

这个小孩看起来静的像一座山一样。但是,又有着水一般的秀气容貌。

这样的姑娘,若是讨回去做媳妇……

刚这么冒了个念头,王也就突然“啪”的一下,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王也啊王也,你小子心里想什么呢?”

暗自抱怨了一句,王也抬起眼皮,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仍然站在树下卖力舔着糖葫芦的银发小孩一眼。心里却忍不住啧啧赞叹:唉,还真挺好看的。

不过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多大,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要不我上去问问吧?

心里这样想着,王也就忍不住挪了步子。然而没走两步,他就突然停了下来,背过身,暗自琢磨着:“不不不,这样不行吧?你看人家小姑娘一个人站在那,我这么贸贸然上去问东问西的,估计被别人看见了,肯定觉得我对这小姑娘有企图。”

虽然,如果她要是做我们家媳妇的话,估计真不错。

心里盘算着,王也转过身,又想要上去搭讪。结果刚看向槐树下的位置,他就冷不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他这一步,吓走了原本在对方腿边蹲着的猫,惊飞了胡乱在人前安安静静蹦跶的鸟,也惹得原本根本对他毫不在意的银发小孩怒目视之。

讪讪一笑,王也从搭在臂弯的校服口袋里胡乱摸出一张餐巾纸来递给身前瞪着自己的小孩。

“来,擦擦吧。你看看你,吃的满嘴满手的糖稀。”

友善地将纸巾递过去,面前的人却并不领情。

一背身,银发的小孩故意忽视掉了王也的好意,并不打算理睬对方的提醒。

“啧”了一声,王也绕道对方身前,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将手里的纸巾硬塞到了银发小孩的手里。

“唉,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啊?真是,还不赶紧擦擦?”眉毛动了动,王也示意对方赶紧捯饬捯饬把自己弄干净。结果,面前的小孩纠结了良久,这才皱着眉毛不情不愿地慢吞吞的给自己擦手。

“得得得,我来吧,像你这样擦,等糖葫芦全化完了,你这手也还没擦干净呢。唉……你说说你……”话还没说完,王也的腰就被身边那人的小胳膊顶了一下。

转过头去,比对方高出大半个身子的少年就见身边那人抿着唇红着脸,瞪着自己,表情很是愤愤。

“噗嗤”一笑,王也乐了。见身前小孩气嘟嘟的快成个白玉小蛤蟆了,他这才忍住了笑,细心地为对方擦起手来。

“好了。”捏了捏对方柔软的手掌,王也笑嘻嘻地看着身旁因为他刚刚那个举动而涨红个脸的银发小孩,“接着吃你的糖葫芦吧。”

“嗯”了一声,银发的小孩低下头,一点一点把已经没了糖衣的山楂往嘴里送。这不才刚小小的咬了一口,小孩团子似白净的脸就迅速皱了起来。

神情纠结的看着眼前有些担心自己的少年,银发小道童愣是硬着头皮把嘴里又酸又涩的山楂咽了下去。

“酸……”待吃下去之后,小小的孩子这样小声抱怨起来。

“那就别吃了。”伸手抢过对方手上黏黏糊糊的那根棍,王也说着就往垃圾桶走,然而还没等他迈开步子,他的衣服就被一只小小的手拽住了。

转过头王也对上了一双倔强的眼睛。

“还给我!”

“可这山楂你不是吃不惯么?那还吃它干嘛?”

“不要你管!快点,快点还给我!”

看着身后拽着自己的小孩倔强的神色,王也倒抽了一口气,忽而转过身,蹲下来平视着面前粉雕玉琢的银发小孩。

“那什么,糖葫芦我可以还给你,但是你告诉我名字行不……”

“行”那个字还没出口,一个黏糊糊带着酸味的东西就“啪”的一下被拍到了自己的脸上。

王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跑远还不忘回头对自己做个鬼脸的小孩,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真是…….真是个不讨喜的小姑娘。”

摇摇头,王也看着那抹白色的影子越跑越远,嘴上虽然抱怨,心里却不禁留心上了。

也不知是哪个师父门下的小道姑。

脑子里一闪而过这样的想法,王也突然暗道糟糕。

对哦,人家可是个道姑啊。这全真的道姑岂不是不能讨回家做媳妇了?

一想到这事,王也冷不丁觉得可惜。

 

“唉……”

看着四御殿前依然粗壮的古槐,王也不禁回忆起了往事。

“怎么了?”

挑起一边的眉,张灵玉对于王也难得的唉声叹气很是好奇。

“没什么。”摇摇头,王也仰头望着稀稀落落的槐树叶,试探道,“我怕我说了你会生气。”

“嗯?”

“你真想听?”

“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耸耸肩,王也便把当年追猫追到四御殿前遇见那银发小孩的事跟自家对象讲了一遍。

“我本来以为那孩子是观里的小道姑,心想着要是哪天有空,找个观里的师父问问名姓也好。可没想到那孩子竟然不是本观的人,怪不得我之前好几次找她都找不到。”

“那你后来还想着他么?”

问这话时,张灵玉的脸色显得很平静。

偷偷瞄了一眼对方说这话的表情,王也见身边人没什么不悦的神色,自然也就放宽了心说了。“想啊,怎么不想啊。就算做不了媳妇,这小姑娘粉雕玉琢的,认个干妹妹也是好的啊。因为心里一直惦着她,我后来上武当之后也还时常会回来。心里盼着万一哪一天就又遇上了呢?结果这么多年,我们竟然一次都没能遇上过。”

“我跟你说,之前见那小丫头头发颜色跟你差不多。你说我要是早遇上你几年就好了。也免得自己心里一直惦记着她。不过我跟你说,那小丫头长得是真好看,不过性子倒是跟你一样又冷又犟。唉唉,张灵玉我这么说,你吃醋么?”

挑挑眉,脱了仙风道骨一身休闲打扮的灵玉真人并不理他。唯独心里在偷笑:你怎么知道当年遇上的和现在遇上的不是同一个?

当然,这事可不能让王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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